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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飛流前幾日又抓了鴿子放到他案牘上時,藺晨就知道金陵無大事,以至於梅長蘇沒幾日便飛鴿傳書至瑯琊山。幾封書信中,最重要的事當屬飛流有無吃飽,足足問了六次。

於是當奴僕來報江左盟宗主求見時,藺晨也沒打算攔飛流,自個兒嘆了口氣,拍拍衣袖便出門見那位閒來無事的宗主。

也是。藺晨想,這天下太平,連水患也無,不出來走走實屬可惜。

一踏進廳裡,便見梅長蘇誇著飛流長高了、還懂事了、前些日子協助剿匪大大有功,說得飛流仰頭甜笑,笑得藺晨猛地有些吃味。

怎麼一樣是誇飛流,飛流就不曾對他笑成這樣呢?

藺晨咳了咳,往梅長蘇對面一坐,道:「陛下親自前來瑯琊閣,也是有事想問?」

坐在梅長蘇身旁的大梁皇帝正色凜然,點了點頭,「小殊讓我問個問題。」

「哦?」藺晨挑眉,看向梅長蘇,「梅宗主付不起銀兩?」

被點了名的梅宗主但笑不語,從列戰英捧上的錦盒裡捏了一塊甜糕給飛流,「嚐嚐?」

蕭景琰卻是認真,答曰:「小殊說只能由我問,銀兩……江左盟多的是。」

藺晨並不急著想知曉紙條上問了些什麼,他揮手讓人準備膳食,千萬不能怠慢貴客,尤其這還算小少爺的娘家呢。

這些話,藺晨自然沒說,只問了梅長蘇打算在這待上多久。

「此次我隨天子微服而來,」梅長蘇伸手抹去飛流嘴邊糕屑,又道:「放心,不會待上半個月,兩日後便離開。」

飛流一聽便皺起眉,梅長蘇又說:「回金陵時,我們會再來一次。」

飛流是樂了,藺晨卻是搖了搖頭,直道你又不是多好的身子還淨折騰,蕭景琰就該把這位梅宗主關房裡休養半年再放出來禍害人間。

飛流聞言,朝藺晨齜牙,顯然不樂意聽見藺晨說他蘇哥哥是禍害人間。

四人說說聊聊,飛流吃光了小半盒糕點,梅長蘇喝光藺晨珍藏的洞庭茶,蕭景琰看著貴氣卻也啖盡端上的瓜果。

真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藺晨趕忙轉移戰場,請梅長蘇到後方廂房稍作休憩,免得真把他樹下埋著的桂花釀給挖出來喝了。

送走那兩位大爺後,藺晨本以為飛流會跟在梅長蘇身後,沒想到他一回頭,飛流還捧著錦盒,坐在廳裡瞅著他。

「飛流不過去?」藺晨笑道:「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哥哥待飛流好,捨不得走了吧?」

飛流瞇著眼,放下錦盒,說:「蘇哥哥,水牛,一起。」他搖搖頭,又補充:「飛流,不可以過去。」

藺晨執扇朝著飛流指了又指,看著像是想上去掐他兩下又不能真如此做。最後藺晨勾住飛流肩膀,道:「飛流知不知道他們在一起時,為何你蘇哥哥不讓飛流跟著?」

問這話,藺晨自然知道飛流不懂,只是梅長蘇這般吩咐,飛流照辦罷了。他本懷著戲弄飛流的打算,卻沒想飛流點了點頭,說了知道。

「哦?飛流知道?說給哥哥聽聽?」藺晨捏著飛流下巴,笑道:「可得仔仔細細地說。」

飛流搖了搖頭,沒肯說。唯緋紅的雙頰洩漏了飛流的確真的知情,只是不想答他藺晨哥哥的話。

藺晨憋著笑,正經八百又問了幾次,鬧得飛流紅著臉硬是跑了。

晚些時候,總管來報,小少爺把籠子裡的包子吃了一半,剩下的那半白饅頭全捏了一塊一塊灑地上餵鴿子了。總管並不是心疼,就是有些擔心小少爺怎麼吃得這樣少,該不是鬧肚子了吧?

藺晨倒是了然,飛流那是答了題呢。

不能去,是因為人家嘴上忙著,飛流不能去。

晚膳時,精神比來時更好的梅宗主準時上座,而坐在他身邊的,自然是皇帝蕭景琰。

做為主人,藺晨本想把飛流的位置放在自己身邊,可飛流眼巴巴盼著能坐在他蘇哥哥身邊的位置,藺晨也只能放行。

於是當藺晨收好竹簡,自個兒施施而行走進廳裡,卻看見飛流坐在主位旁時,心底是樂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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