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南楚的事難住了我們麒麟才子?」藺晨大方落座,捏了桌上的一塊糖酥便想塞進飛流嘴裡。

飛流抿著嘴,左躲右避就是不肯吃,想著這糖酥不知是否為藺晨帶回來的那份。

藺晨見飛流掙扎想躲,玩心一起便忘了梅宗主與皇帝在場,逗著飛流想哄他吃下去。

飛流被鬧得不知該如何,索性就躲到梅長蘇身後。「蘇哥哥……」

梅長蘇笑道:「南楚強人所難的事,就好比瑯琊閣少閣主方才之舉,皆不顧他人意願。」

飛流點點頭,朝藺晨哼了一聲。

「欸你這,」藺晨朝飛流招手,「過來。」

飛流扁了扁嘴,瞅了他蘇哥哥一眼,在梅長蘇意欲幫他解圍時搖了搖頭,走回藺晨身邊坐下。他遮著嘴,認真道:「不吃。」

「這是太后今早才做好的糕點,」蕭景琰不知飛流為何視糕點為猛獸避之,他認真解釋:「也讓朕帶了一盒給飛流,飛流不想要嗎?」

「要!」飛流用力點頭,而蕭景琰則不解地看著態度驟變的飛流。

藺晨捏了捏飛流的臉,見飛流不躲不避,便笑著對梅長蘇道:「瞧,我並沒有強人所難啊。」

梅長蘇搖搖頭,懶得跟這位辯才無礙成天胡說八道的少閣主計較。

蕭景琰見氣氛和緩了些,又續上方才的討論,道:「小殊,你說你有法子,可否一述?」

梅長蘇道:「今日肯定要夜宴使者團吧?」

蕭景琰稱是,梅長蘇便問:「不知禮部準備了什麼酒?」

「自是各地進貢的御酒,照昨日禮部呈上的單子,寫的是醉百里。」

藺晨「啊」了一聲,轉頭在飛流耳邊說了些話。

梅長蘇以指腹搓著衣角,一會兒後才道:「有兩個法子,一是景琰你執意拒絕,想來南楚也不敢犯我國境。再賜米糧、藥材與銀兩,也算幫了南楚。」

蕭景琰點點頭,對這法子似乎很是滿意。

藺晨卻道:「可這麼一來,以後若有大旱雨澇,南楚只消帶著小公主過來,便能得大梁之助。」

蕭景琰被這麼一堵,竟是說不出話來。梅長蘇嘆道:「你以為人人跟你一樣沒臉皮嗎?景琰都拒絕了,那南楚若再來,豈不淪為天下笑柄。」

「臉皮算什麼,國家富強才是君王之責。」藺晨道:「我若是南楚君王,沒臉沒皮也賴上了。」

蕭景琰望向梅長蘇,皺起眉頭道:「小殊,不管南楚遣使幾次,朕都會拒絕的。」

「說你水牛你還真是頭牛啊,」藺晨一嘆,無視梅長蘇朝他拋來的一記冷睨,說:「你那位小殊的意思是他還有第二個法子,他比較中意第二個法子,可他知道你定會選了前頭那個。」

梅長蘇捏起一塊太師糕,交給飛流。「塞住他嘴巴。沒讓他說話,話這麼多。」

飛流一聽,拿著糕餅便往藺晨嘴邊抹,藺晨邊躲邊笑,還順手捏了捏飛流的臉。

蕭景琰看向梅長蘇,梅長蘇卻是一笑,說:「你照第一個法子做,先拖延南楚使節即可。」

「小殊,」蕭景琰皺著的眉頭始終未鬆,他道:「你為我分憂,我卻無法為你解勞。」

藺晨還想說句「那你晚上好生伺候他便是」,但飛流認真執行梅長蘇的指令,那糕餅都糊了,飛流也沒鬆手,繼續往藺晨嘴上抹。

梅長蘇笑言:「那就有勞皇上再為蘇某帶兩盒糕餅來了,小飛流是一日不能缺吃食呢。」

飛流聽見自己的名字,轉頭朝蘇哥哥一笑。那一瞬的停頓便讓藺晨逮著良機,不僅擦去嘴邊碎屑,還握住了飛流的手腕,將飛流指尖上的糕點舔了個乾淨。

飛流一覺手上有濕意,回頭一瞧,連忙掙扎著想抽回手。

梅長蘇只做沒瞧見,叮囑蕭景琰夜宴時該怎麼說較為妥當。兩人參詳了一會,沒管依舊胡鬧著的瑯琊閣少閣主,一前一後地走出書房。

飛流見蘇哥哥走了出去,便想跟上。藺晨拉住他,朝飛流額上敲了一下,「傻了你,你蘇哥哥想跟水牛說說話呢,你跟去做什麼。」

「說話?」飛流歪著頭,想了想,問:「飛流不能聽?」

「當然不能聽,」藺晨摟著飛流的肩,推著他往窗邊走,「我們從上邊走。若是打擾你蘇哥哥跟水牛說話,他不高興了肯定找我麻煩,走走走。」

「什麼麻煩?」

「大麻煩。」

「蘇哥哥不會,蘇哥哥是好人。」

「那也就對你是,對那頭水牛是。」藺晨拉著飛流快走,又道:「哪,晚些你蘇哥哥肯定讓你進皇宮一趟,我們先上酒樓,我昨兒讓掌櫃的給你留了兩只蟹,清蒸一只,辣炒一只,配酒正好。」

「蟹?」

「飛流小時住東瀛,那吃過蟹沒有啊?」

飛流搖搖頭,眸中滿是好奇,跟著藺晨便踏瓦離府,留下蘇宅庭院裡,兩手交握,交耳私語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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