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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時代》

讓我用下個總結就是:黃金是黃金,但我不確定這是一錢一錢算的還是一坨一坨算的。


整體這個故事,包括主角二蕭,配角白朗啦駱賓基啦,我覺得都很棒。這種用其他人說法側面拍出一個人生的手法著實讓我感到驚艷。
尤以魯迅先生那幾段,我哭了幾次,為他精闢的剖析──不管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但他對自己,還是仁慈了點。人嘛。

蕭紅臨死前那段,她說:我寫的故事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看,但我的緋聞將會流傳下去
乍聽之下覺得妳也太悲觀了。但想想,整部電影,不也花了多數時間在描述她與蕭軍嘛。她與端木,也是著墨許多,即使那對蕭紅來說是另個問題的開始。


二蕭的演員很棒,魯迅先生、許先生、丁玲也活生生。
可是這對我而言挽救不了這部片瘋狂朝著自我感覺良好那解釋狂奔而去。


整套整套的,他們把蕭紅書裡的文句鑲嵌在電影裡。這使電影就像一幅畫,彷彿妳就看見了蕭紅的憂愁與追求不到的自由。
每一個場景都像繪者最珍重的心血,而觀眾像在看展覽。

是的,展覽。一場時空跳躍的展覽。

178分鐘,由旁人描述時,我聽了多次的「那年」,可你不會立刻知道是哪一年。只能從抗日戰爭或者國共戰爭打到哪了來判斷,到底蕭紅走到了哪一階段。
偶爾穿插蕭紅拜訪魯迅先生的畫面,我得說,看這部前你還得先了解1930年代文人的狀況才能看。
不然前面魯迅先生魯迅先生這樣稱呼,後面幾場蕭紅上一秒稱呼魯迅先生(在書裡),下一秒對著魯迅先生問:周先生。
自然,前面許先生提到,蕭紅在跟蕭軍感情上出現裂痕時,蕭紅常來魯迅先生家,一坐就是大半個早上。
蕭紅自是不可能還是稱呼對方為魯迅先生,那多奇怪。

可是這就像你去看了30年代名作展覽,發現一幅畫底下只寫了畫名,沒有作者名。

美則美矣,一頭霧水。

電影中也有誤植,類似演員說時間是1948年,字幕打著38年,所以是38年還是48年?別逼我啊!
我還以為錯字只會出現在金光布袋戲這種沒有經費的小團體,怎麼連這麼大的電影也會?還不止一次,想逼哭我嗎?
這電影時間軸已經夠亂了,別添亂啊!


整體下來,弄得像是「編劇突然想到要寫哪段,就把那段寫進去,不顧上一秒還在說些什麼,總之我想寫魯迅!」
「我就覺得這段放在這裡好,什麼?前後銜接?那算什麼!我就是要讓這人在雪地裡說這些,就是要讓他在雪地裡走,表達出孤寂!孤寂!」

中間幾段莫名其妙的插入我真的只想...算了,心得不要添上髒話。


再來便是演員對著鏡頭說話的那幾幕。
他們以旁觀者的鏡頭敘述蕭紅在他們人生中走過的痕跡,導演拼湊而成。


這本是多麼特殊的作法。

可是隨著蕭軍朋友們出現的次數變多,他們憂傷、沉重、惋惜、絕望,描述這個背叛蕭軍跟端木在一起的女人,用一種「天妒英才,我為什麼當初沒拉她一把呢」的口吻表達悲傷時,


我覺得我彷彿看到了郭導演在我面前含著牙刷頭仰四十五度角眼眶泛紅正流下一滴淚啊!

蕭紅在故事裡不停拜訪別人,除了丁玲,蕭紅多是去拜訪朋友的那人。來蕭紅家裡的,是來找蕭軍的朋友們。
動盪時代,患難總該見真情。
可是蕭紅挺著大肚子,一個孕婦,大家推崇她如天才般的作家,在求朋友給她地上一個床位時,竟得厚著臉皮不管不聽,才求來辦公室外面露天地上的一個空位。
這就是真情嗎?真情。這都是逼不得已,國難當前,實在收留不了一個孕婦,是吧?


我不知道一起看電影的陌生人們是不是跟我一樣的想法,當那位患難見真情的朋友忍著悲痛,對著鏡頭說他朋友的太太要去重慶,會捎上蕭紅一起。
蕭紅離開的前一天,他們一起吃了飯。這頓飯,是他最後一次見蕭紅時,我忍不住冷笑了。
此時,電影院裡爆出一陣大笑。

下一刻,蕭紅一人拎著行李廂,摔倒在前往重慶的碼頭上,無人聞問。


是的,除了白朗,除了白朗。
但我不知道,是因為白朗人在重慶附近過著平安日子才有餘裕,或者白朗依然如此關心這個追求自己所想卻始終跌跌撞撞的朋友。
除了丁玲,這個投筆從戎的女人。
她與二蕭說的幾段話,說明了她真是兩人的朋友,而不是蕭軍的朋友。


如果這個電影是反著嘲諷那些文人,那我會覺得很棒。
但如果是真心覺得這就是患難有真情,那就讓我回到第一句總結吧。

 

本來說要寫負評,但昨天睡前想了又想,實在也不算負評,就給個普通吧。滿分10分,我給他5.9分。

為了魯迅初見二蕭,在咖啡館裡說的那段話。
為了蕭紅的跌跌撞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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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it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