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剛過八點,翟品和結束早餐後為自己沖了杯咖啡。當他回到客廳準備開始看晨間新聞時,電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翟品和按下對講機,有些錯愕地看見舒嶽眼眶泛紅地站在門口,還對他嗆了一句「快開門不然我揍你」。

基於心上人說什麼都是可愛的,翟品和雖然擔心對方紅腫的眼眶與顯而易見的傷心,還是在心底附註舒嶽連嗆聲都像在撒嬌。

門一開,舒嶽立刻撲上來給他一記深吻,嚇得翟品和往後退了兩步才抱緊懷裡的人。

不管怎麼說,舒嶽主動獻吻對他來講是不可多得的良機。翟品和一手摟著舒嶽的腰,一手輕輕抹去對方臉頰上的眼淚。

舒嶽吻得很用力,幾乎不像個吻,尖銳的犬齒時不時咬到他的下唇。翟品和不著痕跡往後退,直到兩人都在屋內,他立刻拉著舒嶽轉身靠在牆上接續清早的激情。

等舒嶽洩憤似的親吻因氧氣不足而停下,同時鬆開緊緊抱著他的手,翟品和轉身前去關門,回頭後握著舒嶽的手往沙發走。

舒嶽沒說話,垂著腦袋瓜跟在他身邊,氣壓低得像是下一秒就會嚎啕大哭。

兩人坐下後,翟品和問舒嶽要不要喝點什麼,舒嶽只是搖頭拉住他手腕,讓他坐這別動就好。

翟品和當然知道對方不是專程來這喝咖啡看晨間新聞的,但舒嶽繼續一字不吭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抱著對方坐了一會後問「一杯溫開水好嗎?」而舒嶽依然拒絕,翟品和只好繼續充當大型玩偶,任君折磨。

直到舒嶽氣息平穩地要水喝時,翟品和才發現自己緊張到忘記打電話跟祕書請假。

「你吃早餐了嗎?」翟品和走進廚房,拿出手機寫了封電子郵件交代秘書他早上請假,不忘問一些比較日常的事情好讓舒嶽能隨便回答他,而非繼續糾結在讓自己難過的事情上。

可惜他遲遲等不到舒嶽的回答,等翟品和把水杯遞給對方時,才發現舒嶽剛停下的淚水又氾濫了起來。

「我無意冒犯,但……你是不是跟家人吵架了?」翟品和見舒嶽扁起嘴,立刻了解自己好死不死猜對了。「如果你想說的話。」

舒嶽搖搖頭。「我不是為了訴苦才翹班的。」

「那?」

舒嶽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表情委屈但不容拒絕地問:「你早上要上班嗎?」

「我剛剛跟祕書請假了。」翟品和沒放過舒嶽臉上的每一瞬情緒,在心裡琢磨後問:「你想出去走走嗎?」

「不想。」舒嶽揉揉眼睛,「我也不想跟你談剛剛跟我爸吵了什麼,事實上我跟我爸說要來找你提分手。」

翟品和皺起眉,從舒嶽癱在沙發上的姿勢推測對方應該不是真的來提分手,自己不能太嚴肅免得嚇到舒嶽。只是情緒上他實在無法接受這莫名其妙出現的說詞,翟品和吸了口氣,沉聲問:「提分手?」

舒嶽點頭表示翟品和沒聽錯。「我就是想氣氣他。」

「你為了氣他所以告訴他你要跟我分手?」翟品和完全不理解這之間的關聯性何在,但很清楚自己對這件事非常不滿。「可以麻煩你講清楚嗎?」

舒嶽道:「我爸不在乎他兒子是不是同性戀,也不在乎我愛誰,他不希望我們交往是怕我們分手會影響到舒靜的婚姻。就這樣,所以我告訴他我現在就過來跟你分手,省得他擔心。」

翟品和又吸了口氣,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角。「你可以跟他說你不會跟我分手?這樣也不會影響到舒靜。」

舒嶽沉默了一會,像在找尋最適當的說詞,最終他只是搖搖頭,說:「他不會相信。」

「為什麼?」

「他覺得我對愛情沒有責任感……不對,他覺得我對所有事情都沒有責任感。我一定會半途而廢,一定沒辦法跟你走完一輩子,然後就會影響到舒靜。」舒嶽恨恨地繼續說:「就算我每天打卡上班他還是覺得為什麼我不能早起,就因為我前幾段感情都只談幾年就分手他就認定我一定會跟你分手因為有前例。舒靜也有過幾任男朋友,他就不會覺得舒靜不負責,只針對我!」

一口氣吼完不滿的舒嶽挫敗地將臉埋在手裡,他低低地說:「他從來不信任我,覺得我永遠比不上舒靜。」

「所以你選擇告訴他你現在要跟我分手,永絕後患?」

舒嶽抬起頭,盯著他幾秒後才開口說:「我不是真的要跟你分手,除非你打算分手,那我……只能說你太會挑時機。」

「我當然不想分手。」翟品和嚥下幾個嘆息,盡量以平穩的聲調反問對方:「假設今天我跟我弟吵架,告訴他我要跟你分手讓你哭著去找舒靜不讓他們夫妻聯絡感情,你有什麼感覺?」

「……你白癡嗎?」

「很好,我不想提分手,但挺想跟你說這句話的。」翟品和見舒嶽又低下頭,心想自己也不是要責怪對方,只是希望舒嶽理解自己心情。他揉揉舒嶽的頭髮而對方並沒有拒絕的意思,翟品和又補充道:「我知道你是一時氣憤想氣他而已,但這不是辦法,對事情也沒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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