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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會之後,瑯琊閣少閣主點燈熬油了幾日才整理完會中得到的信息,原想趁著風和日麗,帶著他的小飛流出遊踏青。

誰知,一隻鴿子帶來了一張字條,打碎了少閣主的美夢。

江左盟宗主懇請瑯琊閣少閣主前往金陵,有要事一談。

帶來噩耗的鴿子是被飛流抓住的,飛流指著那鴿子脖頸上的紅絲線,咬字清晰地說「鴿子,蘇哥哥的。」

這話說得讓藺晨全無顧左右而言他的餘地,只能當著飛流的面拆了字條,喊來總管準備駿馬銀兩乾糧,他要還債去了。

飛流歪頭,問:還債?

藺晨嘆口氣,說:可不是,我定是前世刨了他祖墳,這輩子怎麼也還不完。

飛流哪懂藺晨胡說八道些什麼,點點頭,道:「飛流,跟,藺晨哥哥,一起還。」說罷,他眨眨眼轉轉眼珠,搜索枯腸般,又補上一句「快一些,不怕。」

這話說得短,情意卻是千金。藺晨連說了幾聲好,催著總管在兩個時辰內打點好一切,他與飛流要早早抵達金陵。

兩人風塵僕僕趕至金陵,得知讓江左盟宗主如此煩心的並不是什麼大事,至少對藺晨而言,真的不是大事。

別說,這事還算是藺晨惹出來的。

日前藺晨讓甄平帶了藥丸給梅宗主,吩咐了前一晚若三更天才睡,翌日便要服一顆保命養身。

這事不知怎的讓本該四更天就得回宮的蕭景琰知曉了,喚來甄平問了因由,進而萬分擔心梅長蘇的身子。日後再來,也就在二更天便走,留宿蘇宅的天數竟就這麼少了。

從宮裡送來蘇宅的東西依舊珍稀,皇帝依舊每日來訪,誰也沒敢打趣亂嚼舌根。

晏大夫見梅宗主一日一日睡得多,深感欣慰,這皇帝不僅賢明,還治得了宗主總不在乎自己身子病恙的這絕症啊。

藺晨兩人才到,梅長蘇便讓吉嬸領著飛流去拿甜糕橘子香瓜餃子。藺晨憋著笑故作正經,扇柄一下一下輕敲在掌心上,聽梅宗主避重就輕說了事。

待飛流拿著一盤甜糕、嘴邊還沾著糖粉回到書房,問他蘇哥哥怎麼了,藺晨只一臉沉重道:「你蘇哥哥改變不了的大事。」

飛流一驚,就這麼跪坐在他蘇哥哥身邊,臉上全是擔憂。

梅長蘇白了藺晨一眼,道:「藺少閣主若是治不好蘇某的病,蘇某也認了。」

話才說了前半句,藺晨就知自己該糟。果然,梅長蘇一說完,飛流便轉頭看他,眼底寫滿「要救!」

藺晨搖頭嘆息,「早睡切勿多憂思,按時喝藥多休養,自然能好。」

飛流點點頭,朝他蘇哥哥說:「喝藥,聽話。」

梅長蘇被這麼一堵,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飛流又推了推藺晨,藺晨遂伸手診梅長蘇腕脈,一會後道:「飛流,幫哥哥備筆墨紙硯。」

見飛流小跑而去,梅長蘇問:「藺少閣主有何藥方?」

「我只是個蒙古大夫,看病不行,只能給晏大夫的藥方加味藥,」藺晨等來飛流為他鋪好紙筆磨好墨後才道:「小飛流,這藥只有皇宮裡有,你稍後送進宮裡給水牛,知道嗎?」

飛流點點頭,等藺晨寫好吹乾墨後折好收進懷裡,縱身而去。

那晚,飛流正夾走藺晨盤中的餃子時,奴僕來報:皇帝已至門外。

藺晨湊近飛流耳旁說水牛送藥來了,我們得快離開,那藥特別特別苦,你蘇哥哥一定不想飛流看見他邊喝邊哭呢。

飛流張著嘴,連嚼餃子都忘了,兀自震驚於竟有如此苦的藥!

藺晨讓飛流拿起桌上那盤餃子,自個兒轉身對梅宗主道:「這藥飲用時不宜外人在,最好是門窗緊閉不要透了風,我就不在這礙你的眼了。」

飛流跟在藺晨身後走,一路安靜,直到走進往日藺晨借住蘇宅時的小跨院時,他才開口問:「蘇哥哥,病,會好嗎?」

「你藺晨哥哥在呢,」藺晨摸了摸飛流的髮,又捏了捏他的臉,道:「他會好的,瞧,他氣色是不是好多了?」

飛流抬頭想了想,才點了點頭。「加了,什麼藥方?」

「雙蝴蝶。」

「蝴蝶?」飛流一愣,「飛的?」

藺晨搖頭,道:「不是,那是花呢。清熱止咳,最重要的是得隔日加進藥方裡熬煮,子時喝上一口。」

飛流聞之點頭,還沒說句話,藺晨又道:「我那方子上告訴水牛,這藥喝了能鎮咳,可要拔那病根,最好是有人陪著或盯著你蘇哥哥就寢。飛流是知道的,你蘇哥哥鎮日裡,手都是冰的。」

飛流跟著藺晨好一段日子了,一聽到這話便懂了五六分。他低聲道:「要事?」

「自然不止。你蘇哥哥趁你送信,還說了一堆事要我分憂解勞。」藺晨想起那些事就有些頭疼,他摟著飛流,道:「幸好,他有他的蝴蝶比翼雙雙飛,我有我的小飛流。」

飛流不明所以,但仍是點了點頭,道:「飛流,一起!」

藺晨笑著關上房門,掩上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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