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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長蘇在瑯琊山上住了小半月,藺晨為他診了幾次脈,調過幾次藥方。直至藺晨說了這方子再喝半年,梅長蘇才拍了拍飛流的手,說蘇哥哥該回金陵了。

飛流一聽就扁起了嘴,滿心不樂意,連粥都少喝了兩碗。

藺晨見飛流如此,嘆了口氣,問梅長蘇要是沒什麼大事,就再住兩日罷,瑯琊閣多你這雙筷子也不會被吃垮的。

飛流忙不迭點頭,瞅著他蘇哥哥,臉上寫著別走。

梅長蘇卻道:金陵無大事,原本待著也無妨。只是我若待久了,黎綱他們勢必覺著我只偏心飛流,沒空去江左盟呢。可我,如今是半點雜事都不想上心了。

飛流再不願,可也是希望他蘇哥哥多休息多玩樂少操心的,聞言,他便眨眨眼,乖巧地點點頭。

梅長蘇承諾,這一到金陵,便讓景琰拿幾份飛流愛吃的貢品,快馬加鞭趕過來。

「別,什麼美食佳釀瑯琊閣弄不到?你平平安安到金陵後就好生歇著,」藺晨以扇柄輕敲桌面,認真叮囑,「捎個信報平安便是,省得飛流鎮日坐屋頂上盼星星盼月亮盼你的快馬加鞭。」

飛流點點頭,道:「要平安!」

梅長蘇摸了摸飛流的頭,笑說:「蘇哥哥有大內護衛跟著呢,自然平安。」

飛流看了眼窗外,湊到梅長蘇耳邊道:「他們,很弱的。一起,都打不贏飛流。」

梅長蘇自然知曉這幾日,所有侍衛都跟飛流切磋過幾次。飛流怕侍衛們受傷會無法保護梅長蘇,出手收了幾分,卻依然場場連勝。

這切磋時總冷著臉還不給他們面子的青年讓侍衛們一個頭兩個大,可切磋完後,瑯琊閣少閣主總會讓人給他們上頓好酒好菜。

更不說這位傳說中的名醫還為他們施針,這不,一個個好了筋骨養了氣血,之後被飛流摔出去後也笑嘻嘻的。

梅長蘇笑嘆這世間無幾人能贏飛流呢,蒙大統領得留著保護皇城,等飛流來金陵,再約著蒙大叔打一場吧?

兩人說了一會,飛流才被哄得開心,去後院摘花準備讓梅長蘇帶著回去。

飛流一走,藺晨作勢要重看那藥方,卻瞧見梅長蘇笑著看他。「看什麼呢你?怎麼,終於發現自己沒好好喝藥養身,對不住我這位勞心勞力的大夫了?」

「我就是想,若我再住上小半月,藺少閣主是不是要繼續一早練劍的日子。」梅長蘇給自己斟了盞茶水,挑眉喝了半。

「得,你看破也別說破。」藺晨嘖了聲,也給自己斟盞茶水。

「那就要看藺少閣主有多少誠意了。」

「……我是讓蕭景琰好好養著你,」藺晨義正嚴詞得很,神色自若,毫無愧疚,「這不,養了些肉,抱著也不硌手。」

梅長蘇嚥下茶水,貌似想了想,道:「既然要養,不如我再住半個月、」

「別!您快快回金陵去,這裡窮山僻壤的,養不起您。」藺晨連連擺手,「算我怕了你,拜託你了,快回金陵。」

這藥方拿了,山頭最好的桃花枝插在瓶裡放進車上,也休養了好陣子還讓藺少閣主奉上幾顆千金難買、調養心脾用的藥丸給蕭景琰,梅宗主這才笑著回金陵。

人才剛走,飛流就躍上屋頂,一坐便是一個時辰,雷打不動。

總管捧著一碗粉子蛋,在飛流平日會出現的地方繞了好一會還吼上兩嗓子,就是沒聽到飛流應聲。最後總管只能苦著臉回稟少閣主,說找不著飛流呢。

廚娘領了命,端著一大盤剛做好的甜糕,沿著書房外找了五六圈,手都痠了也沒找著飛流。

於是,日落西山時,藺晨捧著一碗熱騰騰的甜湯,踏上了屋瓦。

「小飛流,喝藥。」

坐在屋頂上抱著腿縮成一團的飛流抬頭,瞄了一眼後道:「不是藥。」

「是,」藺晨坐在飛流身旁,把湯碗遞給對方,他靠近飛流臉側,低聲說:「治心病的。」

飛流捧著碗,扁著嘴。

「想你蘇哥哥了?」

飛流點點頭,順手把甜湯給喝了,喝完便理所當然地往旁一傾,靠在藺晨肩上。「飛流,餓。」

「都坐在這幾個時辰了,能不餓嗎?」藺晨伸手摟著飛流的肩,心猿意馬地想著要不再往下點,邊道:「哥哥讓人準備了餃子,吃不吃?」

飛流用力點點頭,還是笑了出來。

「那飛流如今是想你蘇哥哥多些,還是想餃子多一些?」在飛流開口前,藺晨又補上一句,「亦或是,想你藺晨哥哥多些?」

飛流眨眨眼,瞅著他多日未共枕的藺晨哥哥,笑道:「餃子!」

「你個小沒良心的!」藺晨說是這麼說,卻也跟著笑,「就知道你心裡只有吃食,那還有一籠甜包呢,別都吃光了,晚上鬧肚疼我可不救你。」

飛流笑著搖搖頭,扔下一句不留給藺晨哥哥,端著碗,使起輕功找晚膳去。

藺晨笑喊「別讓哥哥我追上,看我怎麼整治你!」後,攏袖站起。

他暗忖,不管追沒追上,睡前還是要整治一下小飛流的。這不,人可終於回到他床上來了。

遠方,炊煙揚起,又是一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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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it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