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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藺晨拿到了藥方,除了處理梅長蘇交待的事之外,逮著時間便是收集那十九味藥。

好不容易,就在葭月時,這十九味藥讓他全找齊了,卻偏遇上江東不僅轉暖還連降半月暴雨。皇帝讓戶部撥了銀兩賑災,也派二品官員至江東處理災情,但又暖又濕的江東竟在此刻傳出瘟疫。

梅長蘇逮著他協助研製治疫藥方,飛流也乖巧地自薦打下手毫無怨言,藺晨自然不好說些什麼,只能為江山社稷盡點力。

待他解決這糟心事,一聽皇帝要賞,正想說那就讓你家那位把小飛流還給我吧,梅長蘇卻道:藺晨想要的,景琰你給不了。

皇帝還傻傻的問藺兄想要什麼呢?但說無妨。

梅長蘇道:真心一片。可景琰,你的真心不是早交予林殊了麼?

蕭景琰騰地紅了臉,還忒老實地點了點頭。幸而說這些渾話時他們在蘇宅裡,外邊的列戰英將軍早見怪不怪,眼觀鼻鼻觀心。

被梅宗主出奇不意的鶼鰈情深戲碼刺激到的藺晨,當夜挖走了蘇宅左側廂院地底的桂花酒,統統埋進自己後院裡,一罈也不想讓梅長蘇底下的人喝到。

畢竟那夜皇帝宿在蘇宅,沒人敢為了幾罈佳釀去驚擾梅宗主。

藺晨懷著這作弄他人的心思,樂意地擺弄藥材整理研製,一忙完,竟已四更天。

他按著肚皮,覺得有些餓。遂踏著夜色,準備去翻翻蒸籠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填肚子的。

就在他行經梅長蘇的小跨院,搖了搖頭,於心中感嘆不知自個兒何日才能摟著佳人共枕眠時,一個人影突然從樹上竄了下來。

「飛流?」藺晨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人,有些錯愕,「這時辰,你在這做什麼?」

飛流指指梅長蘇的小跨院,道:「保護,蘇哥哥。」

藺晨連朝小跨院看一眼也懶,搭著飛流的肩便說:「你蘇哥哥有三十名禁軍精銳,還有一個戰無不勝的蕭景琰守著呢。」

「打不贏,飛流。」

「那是,這宅子裡,不算上我,全加起來也打不贏飛流。」

飛流容易哄,一聽自己比全蘇宅的人加起來都強,便笑著朝藺晨點點頭,放在手裡的糕點也分了藺晨一塊。

「既然要保護你蘇哥哥,怎麼不待在你廂房裡?」藺晨問,卻見飛流噘起嘴。「你廂房就在長蘇隔壁,守著不是最近嗎?」

「蘇哥哥,水牛,一起,」飛流指指自己,有些委屈地說:「不可以過去。」

藺晨心下了然,只道:「你蘇哥哥是為你好,小小年紀,別亂看。」更別說飛流習武多年耳力極好,若隔壁廂房傳來什麼聲響,明日飛流問起,可要怎麼說分明。

藺晨竊笑,梅長蘇啊梅長蘇,你也有今日。

「飛流,沒有亂看。」

「你就是看了那頭水牛咬你蘇哥哥……」藺晨說到一半,看著猶有些委屈的飛流,心中猜測梅長蘇是否知道飛流見著這件事。「不說這個。只是你蘇哥哥讓你別過去,那肯定也給你個地方歇息。嘖嘖,飛流怎麼沒過去?已經不聽你蘇哥哥的話啦?」

藺晨才想著要捉弄飛流,將他拐回自家廂房,卻見飛流打了個噴嚏,道:「不放心。」

「有什麼好不放心,蕭景琰把他的命看得比自己的還重要,」藺晨見飛流又搖頭,他接著道:「倒是你,一整晚沒睡在這兒守著?你蘇哥哥要是知道,該生氣了!」

飛流一聽蘇哥哥會生氣,急得轉頭看向小跨院,又看看藺晨。「不,不能說。」

「要我不說也行,」藺晨欺近飛流臉側,道:「你現在立即去睡、」

飛流只聽了前面便要跑回去睡,卻被藺晨一把抓住。

「去哪兒呢你?」

「睡!」

「你隨便找個地方睡,做得準嗎?誰知道你會不會繞回來保護你蘇哥哥。」藺晨記著飛流剛剛那一記噴嚏,又說:「跟你藺晨哥哥回去,我讓人燒個熱水過來,你得泡上一泡。這都要臘月了,大半夜的待外面你也不怕著涼。怎麼,跟你蘇哥哥一個樣,都不懂得愛惜自己的嗎?」

飛流被藺晨拉著走,聽著藺晨義正嚴詞的教訓,一路上,頭都低低著挨訓。

待小廝送來整桶熱水,飛流望著那冒著熱氣的桶子,少頃,有些猶疑地瞄向藺晨。

「快洗,」藺晨翻了翻銅爐裡的炭火,把藥罏放置其上。「再不洗,哥哥我可過去幫你脫衣服了。」

飛流聞言連忙溜回屏風後,三兩下脫好衣物扔在屏風上,跳進浴桶中。

一時之間,房裡只餘飛流玩水的聲響,以及藺晨搧風煮茶時衣袖揮動之摩擦聲。

「飛流,洗好就別玩了。」這飛流玩得開心,自然不知他心中浮想聯翩,真真是自作孽。

他本想帶飛流回來,泡個熱水喝碗薑茶就讓飛流回去該睡的地方睡。就算飛流真又溜回樹上,那也不至於著涼,畢竟飛流身強體健,不似長蘇。

可是兩人同室。

藺晨嘆口氣,拿了一套自己的中衣與乾布扔在屏風上,「你擦乾後換上,聽見沒?」

飛流低低應聲,不一會,水花聲起。飛流動作甚快,須臾便穿著那中衣走向藺晨。

藺晨把薑茶遞給飛流,道:「喝。喝完去睡。」

在飛流安靜喝茶時,藺晨瞄了眼飛流身上那件中衣,想著自己穿著時剛好,怎麼飛流穿著就露了半片胸膛出來呢……

「飛流。」

飛流眨眼看他,還喝著薑茶沒停。

「……沒事,你喝完快回去睡吧。」再這麼下去,你藺晨哥哥指不定當不了柳下惠了。

「嗯。」

飛流喝完,轉身便往藺晨房裡唯一的一張床走,跳上床,三兩下就捲走了藺晨床上的被子。

藺晨清楚這孩子做的跟他想的肯定不在一處,他清了清嗓,「飛流,你蘇哥哥讓你睡哪你就睡哪去。」

「這裡。」飛流指指床,翻身背對藺晨,似乎真打算就這麼睡了。

藺晨咬牙,「梅長蘇……」你大爺的……你有蕭景琰同床共枕,竟要我為了這些日子在飛流心裡好不容易才掙來的親暱,而得當個柳下惠?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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