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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瑯琊閣前一夜,飛流早早打包好心愛的寶物們,跟他蘇哥哥說了一會話後就回房,捧在懷裡睡了。

醒來時,他覺得布包有些變沉了。

可總管在外頭喊:飛流少爺!少閣主找您呢!

飛流抱緊布包,翻身上瓦,幾起起落後翻進梅長蘇的書房裡,嚷:蘇哥哥!

梅長蘇並不知道飛流找他何事,可藺晨也並未前來找飛流,直至出發時,藺晨才姍姍來遲,拎著一只雕飾精美的木盒。

那只木盒,藺晨諄諄叮囑,下了山才能開。

飛流點頭應允,可是等轎一前行,他便轉頭問他蘇哥哥「打開?」。梅長蘇看了那木盒一會,笑著讓飛流打開木盒,他也想知道藺晨臨行前交付飛流的能是什麼。

可飛流折騰了半天也沒能打開木盒,他扁起嘴,把木盒遞給梅長蘇。

梅長蘇接過木盒,朝邊角輕敲幾下後,往盒上的一枚鴿羽上用力一按。那只木盒便自四邊旋出八個桃花瓣大小的暗格,裏頭每一格各放了一種口味的甜糕。

梅長蘇將木盒還給飛流,只道你藺晨哥哥怕你到了山下時餓著肚子不開心。

飛流捏起芙蓉糕,塞進嘴裡後笑著猛嚼,也捏了一塊遞給他蘇哥哥。

梅長蘇沒接過,只笑說那一小盒還不夠你吃到山下呢,飛流吃就好。

那只木盒,後來也收在飛流房裡,讓飛流裝了幾顆色澤各異的琉璃珠。

那些琉璃珠,照飛流的說法,是憑空出現在布包裡的,害他一直覺得布包變沉了。

梅長蘇問他,那這些琉璃珠是做什麼用的?

飛流歪著頭,想了想,道:「壞人,玩。」

梅長蘇又問:與飛流玩?

飛流扁著嘴,點點頭,才道:「壞人藏,飛流找。找不著,罰。壞人,藏很高,壞。」

梅長蘇笑著摸了摸飛流的頭,小小地使著壞心眼,不替藺晨解釋那八成是拐著彎讓飛流練輕功呢。

飛流原把那各色琉璃珠拿來彈著玩,練著練著竟練出了準度。於是那些琉璃珠有了其他用途,其中幾個被飛流隨身揣在懷中,拿來打果子梗、打野雁、打那些意圖傷害江左盟宗主的人。

梅長蘇曾在信中提及此事,沒過一旬,藺晨便踏進江左盟大門。

剛開始,這位藺少閣主還客客氣氣,讓黎綱領他踏進大廳。可黎綱一轉身,藺晨便笑著問一旁奉上茶水的婢女:妳家宗主待妳好不好啊?這茶水如此燙,我幫妳拿吧。

婢女連忙放了茶水往後退了兩步,答曰:「宗主待奴僕們極好,還讓我們習字讀書。」

藺晨輕挑眉尾,拿起茶盞便道:「都說宗主讓你們習字讀書,怎麼小飛流還躲樑上了?才多久沒見,又成了賊了啦小飛流?」

飛流自樑上跳下,哼了一聲才道:「你壞!」

藺晨執扇起身,又追著飛流滿大廳跑。

原先那翩翩佳公子的樣兒半點不存。

日後,這位在婢女心中形象全無的藺少閣主一到江左盟,便嚷著「飛流!飛流啊!」,也就見怪不怪了。

之後,江左盟漸漸壯大,收了幾位赤焰殘部。

在江湖上流浪了幾年的赤焰兵們,無人沒聽過瑯琊閣大名。但總會在進入江左盟後幾個月內,必定見著那位傳說中無所不知又秀逸俊美的藺少閣主,又來江左盟追著飛流滿屋子跑。

飛流邊逃邊喊蘇哥哥救我,藺晨每每看似要捉到飛流了卻又慢下步伐。

眾人除了詫異於江湖傳言不可信外,更詫異那悶在少帥身邊冷著臉不笑不說話、只在少帥哄他時露齒一笑的美貌少年,竟對這位少閣主有這麼大的反應。

誰也沒敢多問,也不敢出手。總等他們少帥出面制止,飛流躲在他蘇哥哥身後,直嚷著「壞人!討厭!」

藺晨甩扇直指飛流,道:瞧你跑的一身汗,臉都紅了多可愛,來,哥哥幫你擦擦。

飛流哪肯,一跺腳使了輕功就逃了。

留在庭中的梅長蘇咳了咳,道:「你若想知道飛流是否健壯如昔、舊毒有無復發,直問便可。」

藺晨只笑,說我不問也知道,梅長蘇你肯定沒按時喝藥。走,進房我給你診脈,飛流能逃,你甭想逃。

梅長蘇搖搖頭,笑著跟在藺晨身後踏進書房。

這日子,過得快,也過得慢。

時刻如畫。

以血潑繪,只是不知,哪時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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