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魏晴繁抱怨完,宋銘謙才說:「之前讓你查班機,你查了嗎?」

「查了,」魏晴繁不甘不願道:「他還在上海,沒買機票,倒是買了不少舞台劇的票,一場幾十張的買。」

「有不同的生活重心也是不錯的,」宋銘謙理了理領帶,接著說:「辛苦你了,這人情我會記得還的。」

魏晴繁拍拍好友的肩,瞇著眼說:「不勞您記得。」

「哦?」這次這麼好說話?

「我剛剛算看明白了,你們宋家目前最得寵的不是你,」魏晴繁站到酆敏淳身旁,笑容可掬道:「這位才是新寵,而且看起來會持續很多年。照我看,巴結你不如巴結他,他看起來不會像你那樣百般折磨我。」

「你只對了一半,」宋銘謙毫不客氣戳破好友的夢想,「我家這位的確是不會折磨你,因為他壓根不會讓你有巴結他的機會。」

魏晴繁轉頭看向酆敏淳,只見酆敏淳鄭重點頭,臉上寫著「我不喜歡別人巴結我。」

魏晴繁翻個白眼,難以解釋自己只是在挖苦宋銘謙罷了。他一直知道這位學長為人認真不苟言笑,沒想到這麼多年都沒變啊。

以酆敏淳這個性,要是真與宋銘謙以外的人有商業聯姻,就注定下輩子過得慘烈萬分,深鎖大宅孤單一人都算好下場了。

魏晴繁亮出招牌笑容,向酆敏淳伸出手,說:「是的學長,我絕不會巴結你,保證真心以待!」

宋銘謙拍開魏晴繁的手,微笑著說:「請不要對著別人的丈夫說你真心以待,哪邊涼快哪邊去。更何況,魏大少的真心不值錢。」

「誰說的!」

「楊芮說的。」

被好友一劍穿心血濺一地的魏晴繁按著胸口,後退幾步,貌似傷心欲絕地轉身開門,飛奔而去。

「楊芮真的這麼說?」酆敏淳好奇問。

「真的,」宋銘謙笑道:「大概是兩年前說的。」

酆敏淳輕輕點頭,雖不明白為什麼宋銘謙要加上時間,但想來是有其理由的。

酆敏淳沒多問,宋銘謙也不願將此刻時光用在楊芮或魏晴繁身上,他以兩手摟著丈夫的腰身,面對著酆敏淳,微微低頭,說:「等等就是婚宴了,老實說,我有點緊張。」

「我也是。」酆敏淳老實承認,自己也處於緊張的狀態。

他很清楚,雖然他們兩人明白這是一樁兩情相悅的婚姻,但對外人而言,今天來參加的,是一場商業聯姻。

秀財力,秀權力,就是不秀恩愛。

照理說,他沒什麼需要緊張的。婚宴中最重要的前兩項,宋家已經充分展現。

可是當他拿到長輩精心準備的禮物,看見宋銘謙萬分期盼的眼神,他突然備感壓力。

酆敏淳突然意識到,這是多麼重要的一天。

今天不是他們同住一個屋簷下的第一天,卻是他們第一次以伴侶的身分在外人面前攜手共步。

他不在乎別人是否想看笑話,也不在乎有沒有人想看他出洋相,但他在乎宋銘謙的感受。

酆敏淳靠在宋銘謙懷中,輕聲問:「你為什麼覺得緊張?」

宋銘謙深呼吸,右手依依不捨地離開了丈夫的腰身,與酆敏淳十指交握。他道:「還記得書店的傳說嗎?」

「嗯,記得。在那裡告白成功的情侶,能跟對方過一輩子。」

「今天,我們將在眾人的見證下……嗯,他們可能不是真心想來見證的,但別管他們怎麼想,」聽見酆敏淳的低笑聲,宋銘謙也跟著笑,他接著說:「我們將成為法律保障的伴侶,一起走完一輩子。」

酆敏淳用力點了點頭,表明自己明瞭今天的意義。

「所以我很緊張,」宋銘謙見對方仰頭看向自己,他忍住親吻丈夫的欲望,低聲說:「任重而道遠。我肩上扛著的,是讓我丈夫相信愛情跟婚姻的重責大任。」

酆敏淳歪頭想了想宋銘謙說的話,他得到結論後,雖然覺得不大可能,還是開口問道:「緊張,是怕自己做不到?」

「是怕做得不夠好。」宋銘謙輕輕地捏著酆敏淳的下巴,最終還是沒忍住地往對方嘴角偷了個香。

「好與不好是由另一半感受,你緊張也無濟於事。」酆敏淳正經八百地瞅著宋銘謙,在宋銘謙說「所以我才擔心沒做好啊」時,他傾身湊至宋銘謙唇邊輕輕一吻。「截至目前為止,我覺得你是最好的,你完全不必感到緊張。」

宋銘謙笑瞇了眼,像得了糖的幼童。他還想再親一下,卻聽見敲門聲。

「門沒鎖。」

宋銘謙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來。出現在門後的,是酆亭芳。

她精心打扮過的妝髮與顯然是這季新款的名牌服飾,都與她平日張揚的行徑不同,十分低調素雅。

「恭喜。」酆亭芳從手提的小包包中拿出一個包裝好的禮物,隨手放在桌上。「新婚禮物。」

「謝謝。」酆敏淳僅朝她微微一笑,再多,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

倒是宋銘謙,他貌似不費力地與酆亭芳寒暄著不重要的話題,像是酆亭芳專屬休息室的茶水跟空間是否合她心意、有一些準備給貴客的小茶點是否合她口味。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chit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