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這篇就是寫來求總監打臉的,可以給千競千好結局嘛ODQ?(滾

※這真是肉文,只是現在看起來不像而已。

※會看起來虐虐的是因為阿逆昨天虐我O3Q!(喂

 

 

 

 

 

 

 

世人皆曰,競日孤鳴篡位為王,現任苗王效法句踐復國,屈膝人下,內戰一年多後推翻競日孤鳴,那夜,競日孤鳴被狼主斬首,無頭屍身懸掛城外足足三日,最後曝屍荒野,無人敢埋。

苗王登基後,狼主與鐵軍衛軍長連手弭平邊疆戰事,不過一年,因撼天闕而起的叛變部落、不願歸順之城鎮,兵敗如山倒,星辰變所到之處,莫不臣服。

凱旋歸來的狼主並未收下苗王賞的金銀與兵器,他只向苗王要了一座府邸。

北競王府。

得到那座早被血跡與雜草掩埋的王府後,狼主隻身前往,扔下幾十車的物品幾十位的奴僕,快馬加鞭,在露水滴濕衣袖的清晨,踏進他奪來的江山。

站在再熟悉不過的後院裡,狼主朝駐守在假山前的小兵點了點頭,兩位苗兵你望我我望你,直到狼主不耐地亮出兵符,兩名苗兵才快速離去。

狼主待兩人走遠後按下由鍛神鋒親自設計的機關卡榫,石壁旋即應聲而開,巨大假山裡,竟別有天地。

機關裡空氣濕冷,狼主還未踏進一步,便聽見來自囚徒的輕咳聲。

那咳聲,曾伴他數十年月。

千雪孤鳴低聲喚:「競日孤鳴,你可後悔?」

那緊依石壁而坐的男人又咳了兩聲,儘管不再華服錦衣,氣色亦不如以往,他依然笑得像手持玉杯,坐臥軟榻,嗓音甚至如當年那般細軟無害。

競日孤鳴道:「不曾。」

「即使我關了你一年?」

「小千雪,就算你關我至死,我也不會萌生一吋後悔。」

千雪孤鳴握緊刀柄,忍著氣憤問:「為什麼?」

「王族貴冑,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一是小蒼兔當日魂斷,二是我死,若小千雪你沒擋下那一刀,死的便是我。」競日孤鳴又咳了咳,「弒親之罪,小蒼兔不能擔,小千雪,你可覺得太血腥,太重?」

「王叔,殺我時,你會覺得太血腥太重嗎?」千雪望向陰影中的男人,發現不曾為了戰死而感到恐懼的自己,竟因這個問句而想轉身棄戰。

但,競日孤鳴負他期待,僅是搖了搖頭。

雖是初秋,千雪孤鳴卻覺身後世界已是滿天冰雪,凍得他不得動彈。

他遮去了本可照落在競日孤鳴身上的暖陽,自己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狼主鬆開刀柄,閉上雙目,輕聲再問:「你真不曾後悔?」

「若說我有什麼後悔,小千雪,便是那日沒追下斷崖,親手了結你。」競日孤鳴抬起頭,神色依舊。

溫文儒雅,秀逸非凡,就像當年要他一起唸中庸唸大學一樣,卻失了那一抹搔他心癢的小算計。

如今,只餘空洞。

千雪孤鳴轉過身,按下機關,沒去看陰影下的那張容顏,當下是何表情。

或許如苗王所講,當時他不該救下競日孤鳴,不該用他人屍身假冒叛賊,不該將競日孤鳴囚禁於此。

不該為這人動心動情,徒惹心傷。

 

 

 

 

 

 

直至中秋前三日,奴僕與馬匹、物品方抵達北競王府,自那天起,王府上下不眠不休了三天,只為佳節。

只為千雪孤鳴一句「將王叔……將競日孤鳴移至我書房隔壁囚禁。」

打掃幾近廢棄的廳堂本就讓人疲於奔命,奴僕們邊打掃邊困擾該如何將一年前就曝屍荒野的競日孤鳴挖出來囚禁於書房旁的小跨院。

中秋那日,千雪孤鳴消失將近一個時辰,直到總管被喚進書房裡,瞧見了一身素白,肩上披著前些日子苗王欽賜的白狐雪裘,朝他溫柔一笑的競日孤鳴時,嚇得差點沒跪下來哭喊「有鬼啊」。

不到半時辰,王府裡無人不知北競王死而復活,如今就在千雪王爺的書房裡喝著暖湯吃著酥餅,就是瘦了一大圈。

但他可是叛國賊,死了也應當,遑論只是瘦了。

就是不知那競日孤鳴為何沒死,就算苗王心慈,也不該留下這禍害。

奴僕間碎碎細語,互相抱怨當時被北競王欺騙的日子,動盪不安,魔世危害,只有苗王才能穩定人心一統大業。

這些隻字片言,尚未流傳到千雪孤鳴耳邊,總管已帶來王爺親令:若誰傳出了競日孤鳴還活著的消息,殺無赦。

當圓月初升時,再無人討論競日孤鳴為何出現於此。

總管趁著御醫為競日孤鳴診脈時,戰戰兢兢的請示千雪孤鳴該如何稱呼那位前王爺,千雪孤鳴皺起眉頭思考了好一會後道:「你問他吧。」

而躺在床上的競日孤鳴見著總管時,原本毫無血色的臉竟泛上一抹紅,那位前北競王如同以往,微笑如暖陽,輕聲回道:「我已不是皇親,一切但聽千雪王爺發落,他想讓你們怎麼喚,競日孤鳴絕不敢有一絲違抗。」

問題回到千雪孤鳴書房裡,正在更衣的千雪孤鳴揚眉甩袖,就這麼穿著半身戎裝直闖小跨院,嚇得一干在旁伺候換藥的侍女們驚呼連連後低頭下跪,那一片驚慌失措,竟惹得競日孤鳴笑了起來。

「王叔!」

「小千雪,你嚇著她們了。」

「都下去。」

「是,王爺。」

待侍女們離去後,千雪孤鳴毫不客氣地在床沿落坐,目不轉睛瞅著競日孤鳴鎖骨上的層層雪白。

那傷,是神蠱溫皇兩指貫出,斷了競日孤鳴的鎖骨,也封住他的筋脈,此舉等同廢了那招苦練幾十年的輪迴劫,而競日孤鳴卻只閉緊雙目,連一滴淚也沒流下。

將競日孤鳴關進假山那天,他曾想試探溫皇,問問那傷會否使競日孤鳴死在牢裡,但溫皇顧左右而言他,繞了一大圈,什麼也沒回答。

隔日他披刀上陣,再無任何能力顧及競日孤鳴。

他恨競日孤鳴,恨得在戰場上殺敵萬千而不覺血漫衣襟,心痛難當,他恨競日孤鳴隻手毀去他人生。

但他更怕,怕回皇宮時,只能見到競日孤鳴的屍身。

只餘憾恨。

「小千雪,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千雪孤鳴收回落在傷口的視線,直直望進男人眼底,「王叔,你可知我為何放你出牢?」 

「可憐我?」競日孤鳴講完又搖搖頭,「抑或,每逢佳節倍思親?」 

千雪孤鳴抓緊床上絲綢,掐出一團雜亂,他皺眉道:「王叔,莫再惹我生氣。」

「小千雪,在你心中,我還是王叔嗎?」

「……自然是。」 

競日孤鳴嘆了口氣,伸手握住千雪的手腕,在狼主的錯愕目光下讓他的手按在自己傷處上,「蒼狼再蠢,也知曉我狼子野心,為何你還認為我是你的王叔呢?」 

「王叔,你可知我在蒼狼面前保你幾次?你的野心,就不能有一日不存嗎?就不能嗎?」 

「我的野心,從九歲那年起,不曾消失過。」競日孤鳴笑道:「即使是現在,也不可能消滅,小千雪,你留下我的命,只是折磨你自己罷了。」

「你會改的,王叔,你會。」千雪孤鳴從對方胸前抽開手,拍床而起,「等等賞月,你也得一起。」

「莫再喚我王叔。」競日孤鳴閉上眼,深深吐了口氣,「我已敗亡,喚我競日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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