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酆敏淳把婚禮當成第一要事處理,先後決定了婚宴與婚照攝影的日子。魏晴繁送來的婚宴餐點他也跟宋銘謙一一吃過,花了幾個小時決定好十二道菜。

看著酆敏淳如此改變,宋銘謙感到有些開心,也有些微妙的不安。

自己跟酆敏淳住一起有一段日子了,好不容易因為天天相處而與他有說有笑,不再是以往那般你問一句我答三個字。

最近雖然有許多對話,談論的內容也是兩人的婚禮,他卻能感覺到酆敏淳的態度比較像公事公辦,不太像是因為期待婚禮。

宋銘謙心裡也清楚,假使酆敏淳對這件事有一點不樂意,會傾向以往那樣避而不談,而非積極處理。

換句話說,酆敏淳雖然對這件事不反感,但原本也沒有要認真面對的打算……吧。

以上這還算是往好的方向想,照酆敏淳那天的反應看來,說不定就算他原先不想面對婚禮,也會為了不讓母親擔心而接受。

自己這是患得患失啊。宋銘謙在心中嘆著氣,簽完名後隨手將鋼筆扔進筆筒裡,頭也沒抬地交代秘書:「我今天打算提早下班,還有什麼事要我留下來處理嗎?」

「沒有。但准揚集團的劉經理及陳經理想跟您約一頓晚餐,想請您訂個時間,他們作東。」

宋銘謙挑眉,心想那多貸的兩千多萬也就夠他們發發薪水,八成是怕花光了。他看著秘書笑道:「妳告訴他們,我晚上固定回家陪未婚夫用餐,有什麼事,來公司跟我說就好。」

楊秘書表明沒有其餘待決事項,收完桌上的文件後便離開辦公室。

宋銘謙撥了電話向傅叔確認酆敏淳是否在家,傅叔說在的,他便一邊穿西裝外套一邊隨口問了句敏淳在幹嘛呢。

傅叔說酆敏淳只練了一小時左右的琴,接著在書房裡看了會書,沒多久又到後院的小花園裡逛了半圈。大概是逛累了,現在在客廳裡喝茶。

宋銘謙掛斷電話後驅車返家,沿路想著酆敏淳居然沒有用一整個下午練琴。

果不其然,他一到家就聽傅叔說酆敏淳又回書房了。

酆敏淳這麼愛靜的人竟也有坐不住的一天,不知道是什麼事讓酆敏淳這麼心煩。宋銘謙將外套交給傅叔,解了襯衫的袖口,步上二樓走進書房。

門一推開,酆敏淳立刻抬頭看他,還順手闔上了書。

「不看書了?」

酆敏淳低聲應了句,起身將書放回架上。

「今天天氣還不錯,冷是冷了點,不過太陽還在也沒什麼風,要不要陪我打場球?」宋銘謙試探地問,沒想到酆敏淳只猶豫幾秒就答應了。

「但我沒有球衣。」酆敏淳說完就被宋銘謙握住手往外走,「我真的沒有,上次也沒有買,穿著襯衫打球不方便吧?」

宋銘謙自然也不會讓酆敏淳穿著襯衫打球,先不提不方便,要是流汗了,白襯衫準會變成半透明的。雖然一時能飽個眼福,但家裡這麼多人都能看見這一幕,他絕對不能接受。

「穿我的吧。」宋銘謙走進主臥,打開衣櫃後指著那一排球衣,「尺寸應該不會差太遠。」

「哦?」

宋銘謙當然不會承認自己這句純屬睜眼說瞎話,但酆敏淳也沒戳破這句胡說八道,挑了一件球衣就進更衣間換上。

「我太少運動了,都在室內,」酆敏淳換好球衣後也不扭捏,走出更衣間時還拍了拍自己白皙的上手臂,「穿上球衣就無所遁形,一點肌肉也沒有。」

宋銘謙笑道:「你想練一點嗎?我可以陪你。」

酆敏淳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笑了笑。「我們等等要打籃球嗎?但籃球規則我不熟,也不會打。」

「咦?你高中的時候體育課沒有考試嗎?」宋銘謙走在前頭,在酆敏淳回頭想關門時伸手扶著酆敏淳的腰,示意對方往前走別管門了,「我當年為了在二十球內投籃成功十五次,練到手抖不說,還差點扭傷。」

「你也說了,可能會扭傷。」酆敏淳舉起手,張開後又握成拳,看著有些落寞,「當年最重要就是這雙手,我們班的體育課只能跑跑步,做做體操跟游泳泡水。」

「現在還是很重要。」宋銘謙將對方的手握在掌心裡,滿意地看見酆敏淳笑著瞅他,「我們之間不要分勝負,我今天教你投籃,就別管規則跟分數了。」

「不分勝負?你怕輸給一個沒打過籃球的?」酆敏淳雖然抽回手,但臉上笑意不減,還調侃了他。

這點小小的挑釁在宋銘謙眼裡跟調情沒什麼兩樣,他笑道:「我是怕啊,我捨不得你輸了不開心。但要是我輸了,我豈不是一點面子也不剩。」

兩人邊說邊走向後院的籃球場,初冬的後院沒什麼景致,球場旁的幾棵大樹也落下大半綠葉,不見濃密樹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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