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告後,歐陽神秘兮兮地說自己不搭保母車,搭了計程車就不見人影。

凌辰州只以為對方大概急著回家睡覺吧,沒有多想就跟其他人一起搭上保母車回家去。

隔天練團後,歐陽一反原本一到十點半就生無可戀的模樣,甚至離開前還有點精神過好。凌辰州想問,但又覺得好像不應該過問。

他向方宥弘提起這件事,只得到一句「有嗎?我沒注意他。」

凌辰州想,大概是自己想多了,搞不好歐陽跟平日沒什麼兩樣。

直到今天一早,他帶著睡眠不足熬出的黑眼圈與要交給方丞的詞踏進方家,隨口提到歐陽不知為何最近心情超好,搞不好能說服他過來寫合音。

那躺在客廳沙發上看詞的方丞回道:「他當然心情好,他最近有個紅顏知己,感情十分好,半夜還去陽明山看夜景。」

凌辰州眨眨眼,問:「你怎麼知道他半夜去陽明山看夜景?」

方丞哼了聲,「因為我那天半夜也去陽明山看夜景。大好的私人景點被他搶了,你說我能不看清兇手是誰嗎?」

「你去看夜景?跟誰?我家的小粉絲嗎?」凌辰州捧著剛煮好的熱茶,走到單人沙發旁坐下。

他話才說完,方丞立刻把手中的紙張往桌上不輕不重地一拍,坐起身後朝他道:「他不是你家的,是我家的。」

「我家已經有兩人一貓了,很擠,也沒有空間再塞一個人。」

在凌辰州毫不猶豫回了嘴後,方丞挑高了眉,看戲似的揚起嘴角,輕聲道:「怎麼,你家客房還住著人?都住一起這麼久了還分床睡?你進度也太慢了。」

「睡是睡一起,但我打算把客房改成書房跟放吉他的房間,空間剛好。」凌辰州笑道:「進度也不算太慢,應該比前輩快一點?」

看似被戳到痛處的方丞瞬間黑了臉,凌辰州也不是真的要惹他生氣,接著就說:「我能過得好,還要謝謝你大力相助。有我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你千萬別客氣啊。」

「嗯,」方丞也真的沒打算客氣,開口就說:「昨天你們演唱會售票被秒殺,我家那位搶到都胃痛了還沒搶到,我跟你要個四張,應該不過分吧?」

「當然不過分,只是位置不是搖滾區,」凌辰州見方丞點了點頭,又問:「是兩天各兩張嗎?」

方丞想了想,說:「兩天各四張。」

「四張?」

「不能給?」

「也不是……」凌辰州猶豫了一會,咬牙道:「好,沒問題。」

大概是因為解決了票劵的事,方丞看著心情好上許多,說出口的問句也顯得沒有傷害性。

「上次去後台,沒說到幾句話,方宥弘的臉色就已經不太好看,」方丞拿起手機,邊打字邊問:「照時間點算,你們應該在跨年之後沒多久就在一起了?」

「是差不多。」凌辰州想了想,實在忍不住,就把方宥弘那天說的話大致上說了下。

方丞靜靜聽著,只有在凌辰州說出方宥弘認為「連方丞帥得毫無天理都不是你的菜」這句話時大笑了幾秒,其餘時間只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凌辰州見對方如此,突然生出了點不怎麼踏實的感覺,待全部說完後,他低聲問:「怎麼了嗎?」

「如果這招這麼有效,我在考慮是不是要仿效。」方丞又說:「但讓對方吃醋或嫉妒,進而搶奪或試圖霸占,那樣的感情是真的嗎?有些人只喜歡想搶別人手裡的,並不是真的喜歡啊。」

儘管知道方丞在憂心的是他那段不知道能否有進展的戀情,但凌辰州聽著,想了想自己的狀況,還是生出一點煩躁感來。

他們聊了那位小歌迷最近在某個劇組飾演一個不過六個鏡頭的配角,短短一天就拍完了,方丞帶著小歌迷去吃了頓大餐慶祝。

也聊了方宥弘最近搬家時找到大學時代的筆記本,上面有一些愚蠢至極的吐槽,凌辰州偷偷記下了幾個,打算寫進歌詞裡。

他們聊了很久,乍看之下像在聊天,其實多數時間是一方在講,另一方在聽,而兩方說的話其實多數時間並無關聯。

除了「那很好啊」、「恭喜」、「不錯」之類的回應連結了他們的對話,除此之外,也沒更多的互動。

凌辰州很確定,方丞與自己一樣,都希望現在坐在自己面前的,是另外一個人。

說到底,就算跟外人說了再多關於戀情的開心事,也不及戀人的一個擁抱來的甜蜜。

說到底,就算外人說了多少次「你還是放下吧」,也抵擋不了戀人回頭求你

凌辰州在方丞發起呆之際,提出他差不多要回家的要求。方丞起身送客,走到玄關時,突然對他說:「你家那位吉他手,知道你今天要過來我這邊嗎?」

凌辰州邊穿鞋子邊點頭,「昨天就跟他說了,怎麼了嗎?」

方丞一手拉住凌辰州的領口邊,另一手點了點凌辰州的脖子與鎖骨中間,「所以這個是來跟我示威的嗎?」

凌辰州愣了一下,想起昨晚睡前方宥弘突然在他鎖骨上啃了兩口的行為,他紅了紅臉,抬手就遮。「應該是……不小心的吧。」

方丞撇撇嘴,扔下一句「最好是」,等凌辰州穿好鞋子後便把人給推了出去。

凌辰州拉了拉領口,遮住那些吻痕的所在處,哼著歌,踏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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